本以为能够做得干净,漂亮。


        

现在倒好,原本的好心帮忙,反倒深受其害。


        

看在世交的份上,柳奇之只好把这口委屈自行吞了。“天殿下,都是我一时糊涂。请恕罪,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王富有没有吭声。


        

但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太好。而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等待着受惩。


        

孟惠莲道:“大兄,不不天殿下,这件事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毕竟他们至少没有把我们老祖宅给拆掉。”


        

要是真强行被拆了,眼前的这几人,又怎么可能还跪在这里呢?


        

县官不如现管。


        

在地方上,一城的城主还有城卫署署长可都是大员。表面上可能不需要怕什么,就怕背地里,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手脚。


        

楚天道:“阳河城城主墨西,在你职务范围之内,对属下纵容管制不力,按法例可罢去你城主一职。念在你积极调查,并亲自将他们带到我的面前,免去你的罪行。但还是要罚,就罚你监督!”


        

阳河城城主墨西听得一愣,监督?监督什么?


        

楚天道:“城卫署署长柳奇之,自以权利,私相勾结。即日起,由城卫署署长降任城卫署副署长,并即刻前往阳河城守备营以新兵身份接受训练,时限一个月。墨西城主,这就是你的监督。”


        

墨西松了一口气,道:“属下一定监督到位,请天殿下放心。”


        

“王富有。”楚天叫了他,但他不敢抬头,只是点了点头。“你私心欲望,想要欺占他人田产祖业,此事业已查证属实,按法例抄家之罪。念在事主孟惠莲替你求情,并行事未遂,故而免去抄家之罪。但是,从此刻开始,在阳河城卫署副署长前往守备营接受一个月训练期间,你得提供整个守备营一个月的伙食费。最次,你得按每人一天平均一百块钱的伙食费标准准备,不然怎么可以配得上你这位地产商人呢。”


        

伙食费,这有啥了不起。


        

可是,转眼一想,一个守备营最起码就有二千来人。


        

变相的就是六七百万的罚款,跟丢进水里连一个泡都不冒有啥区别?


        

他可是商人,无利而不往。


        

“嗯?”作为商人,好像还在盘算着。楚天忙道:“好像对于你来说,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那么这样,整个中州二十三个守备营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拜托你了。”


        

二十三个守备营的伙食费?


        

这么算下来,单是一个月伙食费就得过亿了呀。


        

王富有脸色已然铁青……


        

楚天心中暗暗发笑,道:“看来王富有你家大业大,聪明才智,这些年肯定赚了不少的钱。既然还不合你心意,连带第一集团军总人数十三万余人,他们一个月的伙食费也靠你了……”


        

“天殿下,天殿下,你饶了我吧。”王富有都被吓哭了,急道:“我哪有那么多的钱……天殿下,我是真的错了,我真的改,类似的事,绝对不会再犯了。”


        

亏他还是个商人,脑子怎么转不过弯呢。


        

整个中州第一集团军再加上守备营,差不多人数达到了二十万。要是这件事真的铁定,并以保证每个人日消一百元伙食费的标准,一个月下来,那就是六个多亿。


        

他是地产商人不假,但手头上哪有那么多钱投入一个完全没有回报的深坑呢?


        

狠,楚天这一招确实狠。


        

第一让柳奇之去亲自体会当兵训练。


        

第二让王富有明白,国家为何要养兵千日,而这个花费准确的说是无止尽的……


        

楚天道:“那好吧。第一集团军的伙食费就不麻烦你了。但是整个中州二十三个守备营,还得拜托你。可不要怠慢,要是你连一个月的期限都拖泥带水,我就替你从新安排另一条路。”


        

王富有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不产生这个邪念,不去招惹伍家,那么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现在好了,虽然时限只有一个月,但二十三个守备营的伙食费顿时让他头皮发炸……


        

楚天道:“墨西城主,这两个是?”


        

墨西道:“天殿下,他们与此事无关,是我的亲卫负责押解的。”


        

“哦,原来如此。”楚天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还见墨西他们几人跪在面前,道:“还等着我请你们吃饭吗?”


        

“卑职告退……”


        

离开套房,总算是敢大口喘气,大口呼吸。


        

甚至,现在就连空气都觉得是如此的新鲜。


        

王富有道:“墨城主,虽然是这么一件事,但没有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得这么真实啊,你完全可以替我们再兜着点。你瞧瞧,你现在可把我给害惨了。”


        

墨西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脑子被驴踢了,他可是天殿下。他已经上了心,你没看到,伍弟是他的身边的大将,查你们搞出来的破事,你以为凭他的手段需要多久?我昨天在电话里就听他口气不对劲,要是今天不把你们带到天都,我都得搭进去。我替你们挡了刀子,还埋怨我?王富有,你最好想清楚,天殿下只是变相罚你一点钱,莫说二十三个守备营,你首先要知道他可是天华国三军的统率,天华国哪一个兵不在他管辖之内呢?要是他真的发作,让你给所有士兵包一个月伙食,或者一年……你倾家荡产,卖血都不够。”


        

“富有,我说你也是,明明天殿下刚刚只罚你阳河城守备营伙食费,你怎么不应声呢。要是你及时应应,天殿下又怎么会再追加惩罚呢?”柳奇之无奈的摇晃着脑袋,道:“哎,我开始就觉得这件事不妥。伍家以前可是书香门弟,本来就在当地挺有威望。更何况,他儿子之前还是千总,西北大营的千总,就算是调任到地方,最次也是个守备营副指挥使啊……”


        

理?


        

好像是这么个理。


        

要是在楚天第一次说出惩罚的时候,王富有积极应声,并承诺。


        

那么,也就只需要付出几百万而已。这点钱对于王富有来说,虽然不舍得,但拿出来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是因为他一时脑子没过弯,反应不迅速,落到了现在这个加倍惩罚。


        

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