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听了阿合的话,顿时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良心太坏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还要隽王妃一个女子守在这里,人隽王都跟过来了,难道让隽王也陪着在这里守病人吗?


        

哎哟,都怪王妃太过专业太过认真负责,被她带着这么一通忙下来,他都忽略隽王妃女子身份了。


        

“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阿合说得对,王妃您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就行。”


        

傅昭宁笑了一声。


        

“林大夫,还有另外一个地方要去,你忘了?”


        

他们是不是都忘了,不远还有一个百姓家里也收了几个病人。


        

哎,她现在能够笑出来,算是苦中作乐了。


        

林大夫这才想起来,他一拍额头,“对对对。那这边怎么办呢?”


        

“这就还是得请林大夫晚上过来守着,阿合会去那边看着,有什么事情你们喊外面官差去找我,没什么事的话明天会有人过来替你们。”


        

“都听王妃的。”


        

他们去了另外一个百姓家里,那些病人果然也都是一样的症状,只是轻重之分。


        

林大夫现在多少算是有点儿经验了,更能够帮得上忙。


        

傅昭宁还是一连诊治一边教林大夫。


        

她确实是一个不藏私的老师,也是一个教导办法很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老师,哪怕林大夫的年纪比她大得多,但她教起人来也一向不会看年龄。


        

以前她到各地去参加医术交流会的时候,经常也是跟一两个人交流着交流着,就变成了她一个人在讲,然后身边围了一群人在边听边记笔记。


        

那些人也多的是比她年纪大的。


        

还有不少学术大佬。


        

傅昭宁学习医术的最大习惯就是多到一线去,接触不同的病人,医治不同的病人,多问病症。


        

这比很多一直在学校里看理论知识的人强很多。


        

她也一直会遇到疑难杂症就去问去学,去找这一方面的权威学习交流。


        

这是她的医术一直在精进的原因之一。


        

当然更多的还是天赋和记忆力。


        

傅昭宁曾经被有关机构测试过记忆力,她的记忆力数据十分惊人。


        

所以她能记得很多很多,学得也快。


        

这并不是人人都有办法的。


        

林大夫跟她学了这么一天,一开始虽然也很高兴,隽王妃能够这么认真教他,但等到傅昭宁离开,他坐下来休息,回忆了一下刚才做过的事接诊过的病人,才猛地发现,短短时间内,傅昭宁教了他那么多!


        

也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傅昭宁就已经教了他这么多内容。


        

最重要的是,他在学习的过程中,根本就不觉得有多困难多累。


        

林大夫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都忍不住跟阿合说了一句,“哎,阿合,你说要是我能够跟着王妃学一年,那我的医术得多精进啊。”


        

阿合一时间就有些无言以对。


        

真要跟着傅大夫学一年,那估计真的得需要让傅大夫收为徒弟吧?


        

要不然难道要说柘城这里的病人一年都好不了?


        

但是傅大夫会收林大夫为徒吗?估计不会。


        

“林大夫,我是觉得,要是你真的想跟着傅大夫学医,那在柘城的这些日子,可得辛苦了。”


        

辛苦一点,少休息,争取多跟在傅大夫身边。


        

能学多少是多少。


        

“我可不怕辛苦。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啊,这些年来家境好转,但我可是天天在院子里种菜的,还天天拳,身体挺好。”


        

“看得出来林大夫的身体是挺好的,这可能就是傅大夫第一天就带着你,并让你在这里守着的原因吧。”


        

阿合觉得这些事情虽然傅昭宁没有说出来,但实际上她是人一到自己就先大致观察过了,带上林大夫,肯定也是她已经挑选过的。


        

“真的吗?那这么说来,王妃还是火眼金睛,哈哈。”林大夫表示自己还是挺自豪的。


        

傅昭宁和萧澜渊往回走。


        

有人在前面提着灯笼。


        

柘城现在的时辰,周围一片寂静,夜黑星稀。


        

街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很轻缓。


        

乍一想,感觉好像这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美好的春夜。


        

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对于柘城来说,这是在压着风暴。


        

“这个阿合,看起来还不错。”萧澜渊打断了傅昭宁的思绪。


        

“嗯,也是灾民,但是人挺上道,好教,也忠厚。”上道和忠厚有时候不会存在同一个人身上,阿合却可以。


        

“要是能够用得上,到时候就带到京城去。”


        

“到时候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吧。”傅昭宁看着他,“你觉得这些灾民要怎么安排?”


        

总不可能一直这么塞在柘城的。


        

萧澜渊轻叹了一声,“这是游章文和安年的事,你别想那么多。”


        

她难道就不嫌累的吗?


        

“我这不是顺便问问吗?”


        

“顺便都不要,你就只管病人,别的不要多管了,就这么一颗脑袋,哪能装那么多事呢?”


        

萧澜渊想要拍拍她的后脑勺,傅昭宁下意识就避开了。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快,手竟然落了空。


        

萧澜渊挑了挑眉。


        

“这种情况下能避开我的人还真不多。”所以她的反应出奇快。


        

“脏。”


        

傅昭宁无奈地接受了他的揶揄,“不是跟你说了吗?病菌肉眼看不到。”


        

“你一直说肉眼看不到,那是有什么可以看得到?”萧澜渊突然有点儿好奇地问。


        

她的防护一向都是比所有大夫周全和奇怪。


        

就像她的医术来得很奇怪。


        

当然是有仪器可以看得到的——


        

但是傅昭宁可解释不了这个。


        

“你想想那些微尘,平时肉眼看不到,但是飘浮在光里时,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了?病菌大概也像那样吧,一定是有特殊条件可以看见的,只是我们现在没发现罢了,但肯定存在。”


        

傅昭宁这么说,萧澜渊倒是能够听明白了。


        

“你要接触这么多病人,身上一直有那么多病菌,真的安全吗?”


        

萧澜渊刚才看到有些病人咳得要死要活的,真的又开心担心傅昭宁了。


        

“我会尽量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