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灵听着自己这爷爷的话，她有点意外。
她还是第一次来龙国内地，之前从小都是在港岛那边长大的。
而且她对于自家九指派的道术都不感兴趣，对于道术圈里的这些等级阶层就更不可能了解了。
更别提大陆这边，
所以一开始看到穿着紫袍的张钧她还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看到自己爷爷这样，在港岛那边呼风唤雨的道门宗师级人物都对张钧这个年轻人恭恭敬敬的。
李书灵心中有些震惊。
明明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跟自己岁数差不多大，自己这爷爷居然对其恭恭敬敬。
一问才知道，这个穿紫袍的家伙在龙国内地的身份居然这么高。
而且不是一般的高，而是高到离谱的地步！
天下道门之首吗？
龙国所有道门的领袖级人物！
就算是港岛道术第一的李天玄在这里，竟然也得持后辈礼，毕恭毕敬跟天师说话？
李书灵顿时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世界的参差。
一个同龄人，能压得港岛那边呼风唤雨的顶尖人物心甘情愿持后辈礼。
李书灵人生第一次对道术圈产生一点兴趣。
她想要知道那个穿紫袍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自己爷爷心甘情愿说这话！
他看上去也就普普通通的样子，难不成道术还能比自己爷爷还强？
李书灵是不信的。
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
跟着林震东的步伐，众人来到村里专门为警方办案腾出来的一个院子当中。
这个院子内外都布满了监控，24小时有专案组的专人看守。
因为院子里有天竹村案件的重要机密文件，不能外泄。
林震东将天师、天阳道长、许村长、李乾祖、李书灵等人请进院子。
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姜曦月。
他思考了一下，让姜曦月也进去。
毕竟，姜曦月来天竹村拍摄做节目的事情，林震东也收到领导的招呼。
官媒那边打过招呼了，适当配合一下，一些可以放出去的消息还是可以拍摄的。
失踪监控里的画面，并不算什么机密，姜曦月她们想拍就拍吧。
众人走入院子，来到专门放置电脑的监控室。
林震东早已经通知这里的同事，已经提前调出了那些失踪人员的失踪时的监控视频。
此刻，在张钧等人面前播放起来。
张钧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一幕幕。
很多村民消失、包括那些紫凤禅寺的大师失踪，都是在一阵黑雾席卷之后，整个人在原地消失不见。
这不可能是魔术，人贩子也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那黑雾，自然是妖术！
监控里的一幕被姜曦月的直播画面直播出去。
直播间内，无数观众看着监控里人消失的画面，无数观众为之震惊。
“卧槽！太恐怖了吧！一瞬间一个大活人就消失了？”
“这黑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特么吓人啊！”
“之前在新闻里看到天竹村的新闻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失踪案呢，没想到真的是妖魔作乱，而且这掳人的速度也太快了，黑雾一过，人就没了？”
“妈的，代入感很强，我已经开始害怕了，以后都不敢出门了，我们城市里不会有妖怪吧？”
“城市里相比农村应该是要相对安全一点的吧，毕竟人口密集，阳气旺盛，但也不一定，说不定一些修为强大的妖魔就跑到城里去了。”
“越看越害怕了，以前晚上出门只用担心匪徒，现在特么的居然还要担心恶鬼妖魔！这个世界说好的科学呢？”
“还科学？之前龙虎山伏魔殿的新闻白看了？天龙哥用自己的生命证实了这个世界科学就是扯淡，以后谁让我再信科学，我就把他送到龙虎山的伏魔殿里头去！”
……
直播间内，无数观众看到监控里的画面被吓到了，疯狂刷弹幕。
这样的效果，也是官媒想要达到的。
毕竟，经历龙虎山伏魔殿的事情之后，妖魔厉鬼的事情压是肯定压不住了。
现在基本上全国上下都知道这个世界除了科学，妖魔厉鬼也同样存在。
与其一直压新闻不让民众知道。
不如大方点做点正面宣传，给民众普及一些基本知识。
也是预防龙虎伏魔殿的惨剧再次发生，官媒做这个节目的目的也是告诉那些爱作死的普通人，别作了，小心真的被鬼缠上身。
看完了监控，
李乾祖开口说道：“以前我在港岛的时候，和港岛第一大师李天玄曾联手斩杀过一只黄风妖，那只黄风妖就有类似的能力，化为一道诡异的黄风，只要人进入黄风之内，就能被瞬间带走。
甚至攻击的时候也可以用黄风刮死人，被那黄风刮到的人死状极惨，如千刀万剐，这黑雾应该也是类似的能力，是某种妖术！”
李乾祖在港岛那边，灭过不少妖魔。
进村的时候他就看到这村子里有大量的妖气，再结合监控拍到的画面，一眼能判断出这黑雾绝对是某种妖术，可以瞬间将人带走。
听着李乾祖的话，林震东询问道：“李老爷子，那可以通过这监控看出这黑雾是一只什么妖怪吗？”
听着林震东的话，李乾祖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如果妖魔当面，一些修为高的人说不定还能看出来，但这只是监控录像，这怎么可能看出这监控里的是什么怪物？”
李乾祖只觉得林震东的这个问题就离谱。
隔着监控录像，怎么看出这监控里的是什么妖怪？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警方破案，监控镜头下拍到嫌疑犯的身影，但问题是嫌疑犯带着帽子、墨镜、口罩，而且还是夜晚的环境下。
这种画面你去问一个破案专家，能不能画出嫌疑犯的正脸一样离谱。
这根本不可能的。
李乾祖是捉妖的没错，但他不是神仙！
这活儿你得去找神仙干！
李乾祖的话刚刚说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张钧开口：“无量天尊，若是贫道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不是妖，而一只恶鬼！”
天师的话在监控室内响起，当即无数人朝张钧看了过去。
李乾祖直接惊呆了：“天师，这您都能看出来？”
他上一秒刚说完隔着监控，就算是神仙来了也看不出来这里头的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结果下一秒天师就直接说出来这黑雾是个什么东西。
李乾祖说实话，多少是有点怀疑的。
他虽然知道龙虎天师是传承龙虎山天师府，手段非凡，是道门之首。
但这毕竟是隔着监控啊，
监控拍摄，不可能拍摄下妖气吧！
这都能看出来，也太离谱了！
张钧似乎看出李乾祖有些怀疑，下一秒，他的双眼微微一亮，两道金光亮起，原本黑白二色的瞳孔化为黄金瞳。
张钧开口道：“贫道在龙虎山上修过破妄瞳术，可以直接透过虚妄看穿本质，这片黑雾，应当是一只厉鬼没错。”
看着天师眼中亮起的黄金瞳。
直接把李乾祖看傻了。
好家伙！
瞳术！
关于瞳术的神通可不是什么道统传承都有的，瞳术在道家神通法术当中属于顶尖之术。
整个港岛包括李天玄在内，都没人有瞳术的修炼法门。
龙虎山不愧是龙虎山啊！
天师是修过道家瞳术的，有破妄之能，怪不得能看出黑雾本质。
不过即便如此，李乾祖依旧觉得天师能透过监控看穿黑雾本质还是离大谱。
他问道：“可，我在这天竹村里没有感受到厉鬼之气存在啊？反而是很浓郁的妖气，这怎么会是一只厉鬼呢？”
李乾祖想不通。
他进村之前就看到天竹村上空飘着大量的妖气，下意识判断在天竹村里作乱的绝对是一只大妖。
但天师却说这是只厉鬼。
怎么可能？
在这村子里，他一丝鬼气都没发现啊。
张钧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即便是厉鬼，也分很多种，厉鬼之中，实力高强者，走纯正的厉鬼之道，可成鬼王、鬼皇甚至鬼帝之境，所居之地化为一片鬼域，横行一方。
也有受大神通者点化，弃暗投明成为佛道护法的，如地府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虽然本质也是鬼，但却是正神。
还有一种，则是鬼中另类，和妖魔厮混在一起，身上的鬼气和妖气融合，化为半鬼半妖，也称妖鬼。
天竹村监控里的这只，身上的妖气阴险威猛，有百兽之王的气息，依贫道看，大概率是一只伥鬼作乱，天竹村附近的深山上，有一只得道山君啊！”
张钧给在座各位科普起了厉鬼的多样性。
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厉鬼，厉鬼也分很多种。
那种鬼片当中人死后有怨气化成的杀人吓人的厉鬼只是其中一种，
还有一种鬼是地府正神，如黑白无常和勾魂鬼差！
至于另一种则是妖鬼。
半鬼半妖，比寻常厉鬼更难对付。
监控里的这只，张钧看出它身上的妖气带着老虎的气息。
应该是一只伥鬼，天竹村附近深山之中，应该有野生老虎修炼成精。
这只伥鬼，只是给老虎服务而已。
姜曦月听着天师的话，有些能听懂，有些则压根听不懂。
她这时候赶紧问道：“天师，请问什么是伥鬼啊？山君又是什么？”
姜曦月只是个记者，她并不是修道之人，很多道门和妖魔的专业知识她并不了解，不了解的事情当然要问清楚，不然直播间的观众也不懂啊。
张钧说道：“山君，就是老虎，古代民间将老虎当成山神，也称山君。
至于伥鬼嘛，龙国有一个成语名曰：为虎作伥，听说过吧？”
为虎作伥这个词，只要是个龙国人读过书的都知道。
姜曦月点头。
张钧继续道：“所谓伥鬼，就是指被有修为的虎妖吃掉的人死后化为鬼魂之后，因为品性卑劣甘愿化为老虎的奴仆跟随老虎作恶，常帮助老虎引诱活人使其被老虎吃掉的一种妖鬼。”
在《趼廛笔记》之中就有关于虎妖伥鬼的故事。
张钧顺口就讲了起来：
《趼廛笔记》之中有一老汉，其长子、媳妇、妻子先后在山中被虎吃了。
这时，他的小儿子梦见自己的母亲托梦给他，说在某山的某树下藏有金子，取来可吃用不尽。
其实是他的母亲死后成为伥鬼，想引诱自己的儿子给老虎吃。
后来，好在有神灵护佑，老翁的儿子没有被老虎吃掉，而这只老虎也终于被老翁等人所擒。
据说伥鬼在此事以后有所醒悟，自首后到鬼门关为阎罗王服役。
《聊斋志异》之中也有记载：“偶戏门外，为妖僧迷杀桑树下，驱使如伥鬼，冤闭穷泉，不得脱化。”
天竹村里的这片黑雾，就是一只老虎身边驱使的伥鬼下山作乱，抓走了村民，多半是送给山中自己的主子，虎大王了。
众人听着天师的科普。
姜曦月点点头，她的直播间里，无数观众听着这么有趣的科普，也是疯狂刷弹幕。
“卧槽！长见识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我以前看过为虎作伥的故事，但一直觉得伥鬼这种东西现实当中应该没有才对，那应该是里的产物，没想到居然特么的真的有，太恐怖了！”
“只有我觉得天师讲的那个《趼廛笔记》之中关于伥鬼的故事很吓人吗？自己母亲被老虎吃了竟然化为伥鬼回头蛊惑自己儿子也被老虎吃掉，好特么恐怖啊！这个世界上的真有母亲会害自己儿子的吗？”
“笑死，怎么没有？虽然大多数的母亲都是伟大的，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人渣，这几年大学生学校产子抛弃孩子的事情见得少吗？我只能说，为虎作伥固然可怕，但人性更可怕！”
“妈的，搞得我以后都有点不敢去动物园看老虎了，第一次感觉老虎这么可怕！”
“其实也没必要害怕，也不是所有老虎都有吃人将鬼化为伥鬼的能力的，天师不都说了吗，只有一些有修为已经得道成妖的虎妖才有这个能力。
动物园的老虎嘛……从小在动物园长大的，很多老虎连牙都被拔了，啃肉有些都难啃，那些没你能力把你变成伥鬼的！放心吧！”
“卧槽，本来听完故事之后很害怕动物园的老虎了，看到这条弹幕直接没绷住，动物园老虎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动物园老虎：靠，你特么的，我们没招你吧，说我们没牙就过分了，当着这么多人扒我们底裤是吧？
冒昧的东西，你多冒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