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雄心壮志的冯盎,与信心膨胀的高延福一商议,兵分两路。冯盎率一艘宝船二代南下,高延福率两艘宝船二代北上,挖金子。位于加利福尼亚北部的苏特坊,是高延福的目的地。现在的位置,位于加利福尼亚半岛与北美大陆的接口处,北上也不算太遥远,就是找地方略费劲,幸好主要是探矿匠人与军士在奔波,一向谨慎的高延福宁可在船上晃着,也不轻易上岸。说到底,离开督统,高监军心里没底。虽然部落极少,互相间的距离也颇为遥远,即便是千人左右的部落也毫无威胁可言。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咱家现在没有督统在背后看着,自己又不会打仗,苟得一时算一时。事实上,凭现在印第安人松散的状态,就是把整个北美的印第安人捆一块都不够大唐远洋水师远征营打的,高延福谨慎过头了。“监军!找到了苏特坊了!有金子,河里随便一捞都是金子!”打探消息的军士大叫。满船沸腾。“安静!多大点事?”高延福不屑地负手,神情自若,却无人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肯定有危险的,说吧。”军士佩服地拱手:“监军料事如神,那里有一两只老虎,倒不足为虑,头痛的是野牛太多,校尉估了一下,怕是有上万只。野牛皮糙肉厚,燧发枪的威力得打折,只有炮管用。”满船的军士眼睛都红了。吃了两三个月的鱼,都快要吃吐了,有野牛送上门来加餐,那是何等的惬意!红烧牛肉、清蒸牛肉、火烧牛肉、牛肉凉片、牛肉丸子、牛肉火锅……耶耶来了!在大唐杀牛犯法,在新世界不犯法啊!“监军,请让小将出战,保证为大家带来足够的牛肉!”鹰扬郎将陈双标请缨。陈氏也是东合州一个大姓,有陈氏为后盾,陈双标才能以而立之年登上鹰扬郎将之位。“咱家也去!”想到那一砣砣行走的麻辣牛肉、香煎牛肉,本来有些畏缩的高延福立刻起身拍板。“不能让你们这些兔崽子吃独食,咱家也去,不然牛鞭肯定被你们偷吃完了。”高延福嘟囔着。“不是,监军,你吃那玩意儿做甚?”陈双标大吃一惊,“你又没有”险些脱口而出。高延福恶狠狠地盯着陈双标:“缺甚补甚,懂咩?衰仔!”陈双标差点没笑出声。这理论,也是出奇了。监军在船上厮混了这许久,都会用岭南话骂人了。“不过,矿工缺乏呀。”陈双标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高延福呸了一口:“别以为本监军不知道,另外那艘船里,载满了倭国贵族和他们的附庸、军队。”陈双标大喜。一直没揭开此事,就是怕高延福对此会不满。毕竟,监军是朝廷委派下来的,要是多嘴甚的,下面人日子就难过了。高延福絮絮叨叨地表示不满。本监军没蠢到这地步,他们不去挖,难道要咱家去挖?虽然逢战,本监军也没退缩过,但本监军就不是来挖矿的!本监军……算球,牛肉最重要。北美此刻正是野牛横行时期,小猫三两只的美洲虎对它们而言威胁不大,很多印第安人是以狩猎野牛为生。高延福只是负责监督火头军生火、架锅,陈双标率人去开枪。还是尽量不要开炮,除非万不得已。因为,谁也不想吃炸得稀巴烂的牛肉。实战证明,燧发枪的子弹穿透力还是很凶悍的,就算是野牛坚硬的头骨也不能阻挡。缺点也不是没有,野牛皮糙肉厚,打其他地方伤害不大,心脏还难攻击到,有点费枪法。问题不大,小批量的野牛冲过来就枪决,大批量的就炮轰。除了要吃的、要制腊肉的,就是尽量驱赶野牛离开。不为了吃而宰杀,那是浪费。军士们下刀,割皮硝制、剔骨炖汤,牛肉最鲜嫩的部分炒出来,要先给高延福尝尝。牛鞭甚么的,纯属玩笑话,高延福也不会真吃那玩意儿。但是,牛柳甚么的,敢不先给本监军尝,踹不死你。就是这么霸道!吃了几嘴还算可口的牛肉,高延福脸上忽然流下了眼泪。陈双标有点慌:“监军,这是咋了?兔崽子们弄的不好吃?”高延福擦了擦眼角:“不是,咱家就是想起干爹在守献陵,孤零零的,肯定没人给他送牛肉。咱家当年呐,刚刚入宫,屁事不懂,被人欺负了,只能躲在秦王府的角落里偷偷地哭。”“那一年冬天,咱家吹着入骨的寒风,蹲在墙角抹眼泪,是干爹看到,强行拉进屋里,给了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那牛肉的味道,咱家到死那天都忘不了,就和这味道一模一样……”从此,高延福就成了高力士的干儿子。当然,高延福也绝不会说,当年欺负他的那几个宦官,骨头早被野狗叼了。陈双标有些感动:“监军还是大孝子呐!这样,额们腾出一条牛来做干巴,给监军孝敬老人家。”高延福悠悠地说:“他老人家岁数大了,怕是啃不动干巴。”陈双标一拍额头:“是额太年轻,思虑不周!制肉蓉,这个绝对没问题!”高延福欣喜地笑了。陈双标笑得更灿烂。不要觉得高延福事儿多,监军肯干涉军务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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